主题: 石林申遗的故事:吉姆·桑塞尔博士与石林

  • 阿狸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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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7/11/14 10: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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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桑塞尔是加拿大人。早年毕业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获得自然资源管理博士学位。由于他的刻苦钻研,加之几十年的工作经验,以及多个专业岗位的历练,促使他成为世界自然遗产保护联盟的资深专家。

他熟悉遍布全球的世界自然遗产,撰写和出版了近300部专著。他走遍了100多个国家的上千个“国家公园”,对近200个“世界自然遗产”的申请予以专业评估,是世界自然遗产评估方面的权威人士和关键人物。

鉴于他的资深,各国世界自然遗产管理部门对他所提意见和建议高度重视,因此他具有极高的国际威望。我国的九寨沟、黄山、庐山、黄龙、张家界、武陵以及云南的三江并流在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评估中均出自桑塞尔之手,又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集相关人士投票表决的结果。吉姆·桑塞尔凭借不平凡的阅历和威望,他又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评估委员会的高级顾问。

石林是天地造就的旅游胜地。它的神奇和美丽每年吸引着数百万海内外游客前来观赏。它独特的地质演变历史,促使不少专家学者怦然心动,趋之若鹜。石林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心愿由来已久,因此,桑塞尔与石林注定蒂结一段飞越重洋的情谊。

石林是我的第二故乡。上级把我从宜良调到石林工作不久,石林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筹备工作正式拉开序幕。

县里特聘昆明理工大学地质学教授梁永宁先生为申报专家,负责整理石林的地质资料。梁教授知识渊博,口才极佳。从他向全县科级以上干部所作的申遗工作报告中,我开始接触到不少有关申遗的知识。

凡是申报世界自然遗产的地方和单位,必须首先成立有地方领导、管理部门负责人及专家组成的申报委员会,由申报委员会将专家整理的资料连同申请递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然后由该组织委托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派出专家奔赴申报地考察,再由考察专家撰写评估报告提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从申请报告批准之日算起的第二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评估委员会则召集相关权威人士,对申遗项目进行投票表决。联合国每年只表决一项世界自然遗产。如果石林的表决不能通过,这个项目将永远不能申报。而如果表决通过,就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认可证书,并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梁教授的报告重点突出,条理清晰,语言简洁,与会者听则明白。报告会后,我和梁教授的接触逐渐多起来,关系处得不错,几乎无话不谈。

在我们的谈话中,虽然有时谈些题外内容,但他观察问题的敏锐,分析问题的独到见解,使我很受启发。

梁教授英文水平很高,会话口语特别优秀,所以他与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专家打起交道轻车熟路。教授结束的专家学者很多,而接触最大的,就是桑塞尔。桑塞尔也很器重他,常常请他作为自己的中英文口语翻译。

梁教授是个非常敬业的教授,作为云南方面的地质专家,为石林申遗煞费苦心。为确保石林申遗成功,他建议石林先申报世界地质公园。在他的精心帮助下,石林如愿以偿,很快就申报成为“世界地质公园”。

2006年初,石林携同贵州省的荔波,重庆市的武隆一并申报“中国南方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接到联合申报的申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评估委员会委托桑塞尔奔赴三地考察,石林是第一站。

桑塞尔前来石林的消息不胫而走,石林的人奔走相告,有欣喜若狂群情激动的,也有忧心忡忡顾虑横生的,气氛喜忧参半。

原来,石林人对桑塞尔并不陌生,他早已到过石林,那时我还未调来石林,所以不知此事。后来倒是听人说起,桑塞尔那次来石林,让一些人心头添堵。事情得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说起,那一次,石林跃跃欲试申报世界自然遗产,这次恰巧碰到桑塞尔来到云南考察,吉姆·桑塞尔来到云南以后,石林就去昆明邀请桑塞尔到石林做客,同时也想听听它对石林申遗的意见。

盛情难却的吉姆·桑塞尔博士便以个人身份允应。石林神奇的自然美和独特的地质演化确实让他兴奋不已,彻夜难眠。但是,当看到紧靠石林景区凌乱的彝族撒尼村寨,景区内星罗棋布的宾馆、酒店、商铺、餐厅、其他摊点,以及部分行政事业机构处所,这些如何解决,吉姆·桑塞尔听了,只有皱起眉头,扼腕叹息。他轻声对管理人员说道:“石林想成为世界自然遗产,你们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随即便离开石林。

桑塞尔此言,无疑是给申遗意浓的石林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不少人疑惑不解,个别人还自信地说;“就凭石林的名气,立马申遗成功不是问题。”

幸好县委、政府领导头脑清醒,劝解道:“国家改革开放时间不长,我们有许多东西还未与世界接轨,申遗的知识知之甚少,桑塞尔的话不能不听,等时机成熟再申遗也不为晚,此事暂且搁置,以后再议。”

当时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搁置竟达十五年之久。桑塞尔这次重返石林,旧戏是否会重演?人们拿不准,心中在打鼓。有人产生这种担忧是可以理解的。

这年仲夏的一天中午,桑塞尔刚下飞机,就被三省市组成的申遗委员会成员接到昆明金龙饭店,随即举行申遗工作汇报会。桑塞尔听完汇报后,便在申遗委员会负责人和梁教授等三地专家的陪同下驱车向石林进发。

我作为县领导班子成员,与欢迎队伍一道在石林县城等候桑塞尔一行。仲夏之夜的石林县城霓虹闪烁、五彩缤纷。安排桑塞尔入住的石林大酒店门前,被珍珠般的满天星辉映得如同白昼。一条宽大的猩红地毯从酒店门口沿着进城大道,向外铺延一两百米。

红地毯的两边,站着县委、政府领导和美丽的石林阿诗玛和帅气的阿黑哥们。除此之外,还有舞狮的、跳大三弦舞的、吹长长的过山号的、跳金钱棍舞的……在这些队伍中,最养眼的当属身着彝族撒尼盛装的靓丽少女了。这群“阿诗玛”手捧鲜花,与我一道站在欢迎队伍的前端。大道的两边,人行道的香樟树荫之下,挤满了前来观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大约晚上九点多钟,吉姆·桑塞尔博士第一个踏上猩红的地毯。吉姆·桑塞尔博士大约六十岁左右,身材高大,体态匀称。亚麻色的头发、高鼻蓝眼、面色白中泛红,一看,就是很典型的纯粹欧罗巴血统。

吉姆·桑塞尔博士戴着清澈明亮的镀镍眼镜,浅色西服配搭深色衬衣,领带系得端正规矩,考究的西裤笔直挺括,尽显名人学者风度。虽然一路风尘,但精神矍铄。

吉姆·桑塞尔博士才走上红地毯,这时号声齐鸣,弦歌起舞,“阿诗玛”们簇拥上前去,将鲜花奉献在他手中,把花环挂套在他的胸前。

面对欢腾的场面、热烈欢迎的呼声和掌声,吉姆·桑塞尔博士竟没有露出一丝笑容,而是满脸惊诧。进入酒店,桑塞尔质问接待人员:“我是个普通人,为何搞这种场面?”接待人员解释道:“这是彝家撒尼人迎接远方客人的礼节。”桑塞尔摇摇头,肩膀上耸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样子。

原来,他不适应这样的欢迎仪式,怪不得刚才表情疑惑。接着,桑塞尔从陪同人员手中拿过考察线路图仔细端详,然后用铅笔在路线上画出几个大拐弯。

原先安排考察的线路是沿着石林景区核心区边缘进行。他这一改动,就将考察路线扩大行程,而且尽走人迹罕至的地方。陪同人员把他引进下榻的房间,他即刻说道:“对不起,你们回吧,我要阅读申报资料。”

是夜,我有机会与梁教授长谈申遗话题。教授对我说:”世界自然遗产具有四大标准,一是地质演化历史的代表性;二是生物物种的多样性;三是珍稀濒危动植物的栖息地;四是因地质结构变化凸显出非同一般的自然美学价值。只要符合四项标准之一,并有相应的保护措施,就可以申报世界自然遗产。

到目前为止,同时具备四个标准的世界自然遗产为数不多,全球只有15个,其中就包括滇西北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自然保护区。这是我国目前唯一一个符合四项标准的世界自然遗产。

我算得上是半个石林人,既然身在石林,心里当然想着石林,便试问梁教授:“石林这次能否成功申报为世界自然遗产?”梁教授答道:“石林占有四条标准中的第一条和第四条,即地质演化历史的代表性和因地质因素出现的自然审美价值。石林的地质演化相当复杂,溶岩发育具有独特性,部分区域是石灰岩与玄武岩交叠演化形成的地质地貌,属世界罕见,有其代表性。露出地表的石群遭遇经年累月风雨侵蚀,致使喀斯特地貌类型多样。其岩石肌理颇具审美价值,不仅呈现出像意大利,马来西亚等地喀斯特地貌的柱状形态,而且还展现出世界绝无仅有的剑状喀斯特地貌。进入群峰内部观察,峰峦神奇险峻,剑锋之间透视通达。天地造就的雄险奇秀,给人们美不胜收的享受。

梁教授还告诉我,石林申遗,难点是对其采取的保护措施能否到位。石林长期作为旅游风景名胜,人为的痕迹不少。如果保护措施不配套,跟不上,即使列上世界自然遗产名录,也会被撤销。桑塞尔这次到来,保护措施是他考察的重点之一。

听完梁教授这番话,我既惊又喜。惊的是国际组织评价世界自然遗产科学严谨,不像一般人想象得那样简单。石林的神奇美丽虽是有目共睹,是众口不争的事实,但想成为世界自然遗产,就应该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摆出实实在在的科学依据,让世人心服口服。

我暗自庆幸,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未申遗并非坏事,如果冲动任性申报,被否决的命运在所难免,不仅葬送唯一一次的申报机会,而且还会闹成国际笑话。应该感谢桑塞尔,钦佩他的科学严谨。喜的是石林竟占有世界自然遗产的两条标准,有望申遗成功。

至于对石林的保护措施,我倒有些排谱。据我所知,为保护石林,县里早已划定保护区域,面积达350平方公里,占全县土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以核心保护区为圆心,向外拓展延伸为特技、一级,二级,三级保护区。保护区内严禁开山挖沙采石,关闭区内沙场、石场,限制石材,水泥业发展,拒绝引进有工业污染的企业。特别是近两年来,政府耗费精力和财力,关闭搬迁景区内的宾馆、商铺,单位及边缘村寨,消除人为活动痕迹回归自然。对景区周边的耕地,牧地进行退耕还林、还草。由政府每年给予适当补偿。搬迁和退耕的补偿费用高达数亿。景区附近村民新盖房屋禁止使用瓷砖贴墙,已经使用的必须限期换掉。

做好这一系列工作,各级领导如同组织指挥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重大战役。许多人累得睡觉不好、吃饭不香,身上掉了几斤肉。此时,人们才体会桑塞尔所说的“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我断定,这些变化桑塞尔应该会看到。

第二天早上,实地考察开始。因为行程遥远,又是无法行车的崎岖山路,县里考虑到桑塞尔年届花甲,县上特地为他准备了一匹高头大马。

看到这样的马匹,吉姆·桑塞尔博士不是高兴,而是拒绝。拒绝后,他头戴太阳帽,胸前挎着相机,手拄木棍,走在前头,与电视纪录片上看到的科考队领军专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路的考察中,他不时用棍指着从地下冒出来不足一米高的石芽,对随行人员说道:“别看他黑乎乎小的不起眼,却已经经历了上万年才形成如此模样,它就是石林地质演化和溶岩发育的证据和特征。”吉姆·桑塞尔博士一边说着,一边用相机多角度拍摄着照片。

记得,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桑塞尔停下脚步仔细观察。随行人员上前向他解释,这里原来是片耕地,两年前已经退耕了,桑塞尔边点头边拍照。看到桑塞尔实在有些疲惫,陪同的人硬是把他扶上马以骑代步,还派专人为其牵马。也许是第一次骑马,他在马上显得很兴奋。不仅露出难得见到的笑容,有时还会倒骑马背逗乐大家。

在考察中,吉姆·桑塞尔博士最动情的景点,既不是林荫下的彝家撒尼美食,也不是夜幕掩映的篝火晚会,而是在考察核心区,坐在已搬迁宾馆原址小憩的时候。他正用毛巾擦汗,一位三十来岁的撒尼大嫂端着饮料走到他跟前,边敬饮料边说:“桑塞尔先生,我认识你。”

吉姆·桑塞尔博士愣住了,手端饮料望着她。撒尼大嫂不慌不忙从身背的民族挎包里掏出一张微微发黄的照片递给桑塞尔说:“你请看。”

桑塞尔看了照片惊喜得叫出声音。原来,这是十五年前他到石林时与一位“阿诗玛”导游小姐的合影。照片上的桑塞尔年轻帅气,风度翩翩,身旁十七、八岁的“阿诗玛”导游小姐,正是眼前这位撒尼女服务员。

吉姆·桑塞尔博士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谢谢你保存多年的美好记忆。”撒尼女服务员也热泪盈眶,她用手袖轻轻擦了擦闪出的泪花,说道:“我盼望石林申遗成功,已经等待十五年了,我都快成老太婆了。”

吉姆·桑塞尔博士似乎也有些哽咽,他动情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石林已在我心中,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在旁的一位领导插言道:“桑塞尔先生,如果石林申遗成功,我们一定邀请您参加揭幕仪式。”吉姆·桑塞尔博士听了笑笑:“到时候再说。”

石林的考察结束以后,吉姆·桑塞尔博士即将离开石林转移至荔波、武隆两地,临别之际,他语重心长地对申报委的人说:“申遗最主要的是要重视保护,保护是长久之计,要借鉴国外的经验。”

这年隆冬,中国南方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申报委员会根据吉姆·桑塞尔博士的建议,为学习国外保护措施和经验,石林组成赴北美学习考察团。

我有幸成为考察团一员,与担任翻译及专家的梁教授和县委常委、县委办公室主任、石林风景区管理局局长李正平先生一同跟团随行。

我们从北京出发,向东飞越横跨太平洋,飞机降落在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然后穿过拉斯维加斯戈壁,首站到达世界自然遗产地猛犸国家公园。

猛犸国家公园是世界最大的地下石灰岩溶洞。主洞总长数十公里,洞内最宽处可同时并行两辆运货汽车,最高处有七层楼之高。两侧巨石林立雄伟壮观,最开阔的地方俨然像个大型音乐厅。主洞两侧遍布许多岔洞,进入岔洞可见早年人为开采硝石的痕迹。主洞口距地面深达几十米,洞口周围是原始森林覆盖。森林内仅有一条窄窄的柏油路直通公园管理处。森林方圆几十公里之内禁止游人活动,每天二十四小时均有保护人员巡逻检查。由于保护措施严密,整个猛犸国家公园始终保持原始生态。

看了这个原生态的公园,让我们受到了很深的启迪。离开猛犸公园后,我们经纽约到达美国首都华盛顿的国家公园管理局。美国朋友热情洋溢地介绍了他们如何利用现代科技手段管理和保护国家公园的情况;介绍了为保护世界自然遗产如何妥善安置当地印第安人的情况;介绍了气候因素对世界自然遗产影响而采取的检测保护措施等等。听了他们的介绍,我们为他们对自然的尊重感到佩服。他们还赠送我们每人一枚世界自然遗产标志纪念章。

离开华盛顿以后,我们向北飞,抵达加拿大首都渥太华。加拿大是枫树之国,人们对自然的钟爱从国旗上都看得出来。国旗右边的红色代表东边的大西洋,左边的红色代表西边的太平洋,中间的白色代表被冰雪覆盖的加拿大国土,白色上镶嵌着一片红色枫叶,这片枫叶代表着遍布全国各地的枫树,枫叶上的十一角代表全国的七个省和四个自治州。

渥太华是世界闻名的寒都,也是加拿大旅游胜地之一,春夏季节,这里绿草茵茵,遍地开满郁金香,故此得名“郁金香城”。眼前的渥太华却是冰雪世界。在这里,我们感受到了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雪深过膝,街上行人稀少,十分寂静冷清。倒是行道树上的不少松鼠穿梭不息,不时还溜下树来在雪地上翻腾打滚。

之后,我们还参观了世界著名的尼亚加拉大瀑布,它在伊利湖和安太略湖之间,也属世界自然遗产。可惜这时水瀑已变成冰瀑凝固不动,仅有少量的湖水从冰层底部叠落下来,溅起阵阵腾雾。

在加拿大第一大城市多伦多,我们约见了桑塞尔的朋友和熟人D·C·福特。福特是加拿大皇家科学院院士,加拿大麦克马斯特大学地理学与地质学教授,国际洞穴联合会主席。

D·C·福特也熟悉石林,他说:“正是石林的美学景观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游客,诗人和画家对它赞美了几个世纪,由此产生了它自己的奇特的语汇。”他非常支持石林申报世界自然遗产,并祝愿中国南方喀斯特世界自然遗产申报成功。

随后我们直奔桑塞尔的家乡班芙。班芙是个依偎在雄伟的洛基山脉怀抱中的小镇。洛基山由北向南纵观北美大陆,许多山峰海拔超过四千米。

班芙依托洛基山成为国家森林公园、世界自然遗产,还是著名的滑雪胜地。高耸连绵的洛基山冰雪皑皑,寒气逼人,但从世界各地而来云集在此的滑雪爱好者却把小镇搅得沸沸扬扬。

在班芙我们并没有见到桑塞尔,听说他已到南美的巴西度假,不过我们从旁得知,他为石林等三地申遗撰写的评估报告早已提交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当然,吉姆·桑塞尔博士不与我们见面,或许也是在投票表决之前,避免授人以柄,故意不与我们见面的。

没有见到吉姆·桑塞尔博士,我们只得经卡尔加里到温哥华,再从温哥华返程回国。这次考察,虽然短短十多天,但学到不少保护自然的知识,对北美朋友敬畏自然的态度深有感触。

第二年盛夏,中国南方喀斯特申请世界自然遗产的提案,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集相关人士在新西兰的基督城正式举行投票表决。我恰巧在福建闽西的革命老区宁化县参加会议。就在会餐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收到同事发来的短信:2007年6月27日北京时间14点16分,在新西兰基督城举行的第31届世界遗产大会审议通过,将中国南方喀斯特云南石林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中国南方喀斯特成为中国第6项世界自然遗产。我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在席间宣布这个喜讯。   

参加会议的兄弟省、市、县代表端着酒杯,纷纷前来向我敬酒,祝贺石林申遗成功!

会议结束我回到石林,申遗成功的庆典活动和揭幕仪式早已过期。我问同事:“吉姆·桑塞尔博士来了吗?”同事惋惜地回答;“邀请书倒是早已送达,但活动时没有见到他。”我急忙问道;“是何原因?”同事们都摇摇头表示不知其故。

后来不久,又有其它同事告诉我,庆典活动和揭幕仪式结束没隔几天,有人在石林景区看见吉姆·桑塞尔博士。他来时既没有惊动县里,也不告知石林管理局。

吉姆·桑塞尔博士天马行空,我行我素,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所以很多人没有看到他。

 

 邓世林


写于2007年孟春

本文经作者授权石林在线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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