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节点燃了我盛装在碗里的思想_原创文学_石林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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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4/7/23 9:10:58
来自：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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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运祥（彝）
    自从官方把火把节从山村隆重地抬到城里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路南过过火把节，今年，我鬼使神差般就回到了久违的路南火把节，这次火把节拉长了时间，从本月的17号延伸至22号，火自然也就从山村烧到了城里，火的这边是红红火，火的那头却显得冷冷清清。这边烧的是钱，那边烧的却是真情……
    按传统的火把节，今天才是正节，才是一直燃烧不断的真正的6月24日阴历的火把节。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会睹物随想，比如今天我独自在石林火把节这样热烈欢快的地方，自会偏安一隅，坐在这小小的汤锅的地席上，看着火在锅底燃烧把锅里的肉煮得喷香，在钱的簇拥中把香味端到我的碗里，火就这样把碗同我的一生连在一起，我边吃边抚摸着这些装着内容的土碗开始了今天的随想……
    40余年前关于火把节的情感文字纯情地留在家乡的山村里，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围坐在火堂前，其乐融融话语不断，火烧在燃烧中发出声响，在火的上面放着一口黑亮的锅，锅里装着我们赖以温饱的各色随季节变换的五谷杂粮，总会在火中发出不同的说唱然后又发出不同的芳香，然后大人们会把它们盛在碗里把一辈人对一辈人的关爱庄重地端给我们……今天我再度回到路南，远离那片故地，就像是作贼一样，我感到一种对亲人和那片红土的亏欠，四十余年来，我很少在文字中提到我的路南的火把节，虽然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想用自己带着体温和真情的文字写些这些年来的感受，但我还是没能写下只言片语，因为我始终在努力寻找一种文字，那是专门与路南火把节原汁原味般相配的文字，与本真的火把节相称的文字，不轻慢不懈怠，如土地滞重敦厚的文字，如火把一样炽热真情的文字，但还是没能如愿。
    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
    一只小小的碗，常常如树一样，把自己的生命同大地紧紧的连在一起，树会从大地上吸取无穷无尽的营养，碗把人的生命同它也连在了一起，不但因为碗也是大地上的泥土通过高温烧烤后成形，还因为人们通过这种高温和精神层面的意象把人同碗连接在一起。
    用手轻轻揣起来，就有了温饱的希望，放下去，其实并没有斩断这种联系，也许还会同饥饿又走近了一段距离。其实，这只小小的碗，不仅是个意象，令你想不到是，区区小碗也有其自己的思想，当它同自己的伙伴从泥土中走出来，就同大地失去了原本的意义，被人们人为的抬高了地位，除非当人不小心时才会被无情的摔到地上回归大地。其实，人们并未发现，这只碗，也许同人一样甚至比人的年代还要长还要久远。只是各自的存在姿势不一样，原本无分大小，华丽粗劣，高端与低下，只是当人们把它放在那个人们想象的高度，才有了这种差别。也正是在这等差别中，才会注入人的思想，在碗的任何一个地方把它们随时光与人为伴慢慢流将出来……自然就穿上了人们为它缝制的衣裳，在人们的生活中，或悲惨、或快乐，让感受有了不同的方向，更加色彩斑澜。有的光彩夺目，有的则十分凄凉，尽管都是与五谷共舞，与水为伴，甚至还外加上些油肉使其锃光瓦亮，就在这些层次不一的填装物中有了不同的故事情节，让人不但揣着碗，而且还会让你恨之入骨，或者回味无穷在你的心上。
    这只小小的碗，就这样装着过去的历史，今天的现实和明天的幻想……
    这只小小的碗，就这样比天空还高，比江河湖泊甚至海洋还要宽广流长。从此，这只小小的碗，就有了不一样的质地和内容，人成了身体和灵魂的堤岸。碗里装着人，人却又总在碗中荡漾。
    碗，成了人的一生中不断重复的味道和营养不平静的港弯。
    这只小小的碗，就这样成了人们生活中的另一个太阳……
    四十余年来，一些曾经关于火把节的细节和故事，象包裹着神秘秘码的一尊圣火，一直烧着我的骨头，每当它如期观顾，就似乎是唤醒了我的骨头和在骨头与肉体中流动着的血液，甚至还有漂浮在上面的灵魂，那把火还在人间醒着——燃烧着，我的思念也彻夜地醒着……
    人，不能与故乡相忘于江湖，这个故乡，有着火一般善良和炽热的情感……我是谁？我从那里来？我又要到那里去？这把故乡的火总会让你照见这里来来去去的路，会让失去方向的人们寻找到自己的归属，会让你活在这个世上，哪怕你活在异乡，也能让你“还乡“。返回人诗意地栖居的地方。　　
    这把火，它能让你在你人生来来回回过往中从黑暗走向光明。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岁月如流，往事将在今天和明天的底版上如火燃烧，不停把生命放在碗上，让生命沿着自己的轨迹悠悠地旋转……

                                                 2014-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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